死屋手记:核试验的阴霾
60多年前,前苏联在哈萨克斯坦东北部的荒原上进行了绰号“第一道闪电”的核武器试验,那里就是著名的塞米巴拉金斯克的试验场。在接下来的40年里,这里共“迎接”过456次原子弹爆炸。
▲1952年,内华达州核爆现场的军事演习
塞米巴拉金斯克面积与法国相仿。19世纪时,这里曾是俄罗斯帝国一个买卖毛皮的交易站。被流放到此的俄国文学家陀思妥耶夫斯基根据在那里的生活写下了小说《死屋手记》。
如今的塞米巴拉金斯克的确像一间大“死屋”:那里的居民缺乏免疫力,未老先衰,患有种种癌症;那里出生的婴儿或是没有四肢,或是先天痴呆;那里有诸多恶性基因突变的病症……在这周围的居民无意中已成为豚鼠,有意无意地被暴露在核弹的余波里。
辐射无声地伤害了哈萨克斯坦三代人———上百万人口受到影响,引起了甲状腺疾病、癌症、先天生理缺陷、畸形、早衰和心血管疾病等一系列问题……贫穷、恐惧和无奈的塞米巴拉金斯克人就这样走过了几十年,而他们未来的日子也将一样沉重。
无论是在哈萨克斯坦的塞米巴拉金斯克还是在美国的内华达核试验场,核武器试验的阴霾依旧笼罩着每一寸土壤,当第一颗原子弹在新墨西哥州成功爆炸时,“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引用了印度教经典《博伽梵歌》中的话:“现在我变成了死亡,世界的破坏者。”
1997年,美国电影学院举办了一次盛会,以纪念所有投身核爆摄影的人们。当时有20多个幸存者参与,组织者是曾经制作过电影《尘封核爆》的核摄影师皮特·库兰,他将这一次宴会的胶片与核爆的影片结合在一起,制作了《核摄影师》这部纪录片。2006年,他结合相片资料与个人经历,出版了《怎样拍摄核爆炸》一书,直观地揭示了拍摄过程中的种种细节。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存那些不该丢失的东西,我非常担心他们将在我们上空再次炸响这些核弹。”皮特·库兰回忆说。
核武器巨大的破坏力量通过这些浮出水面的旧照片为人们所认识。核摄影师乔治·耀西达凯说“展示这些恐惧是好事情。”
如今冷战已经结束,发达国家依旧保留着2万件以上的致命核武器,核爆炸摄影师们不禁困惑:难道我们真的需要这些核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