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奇这样做不是为了哗众取宠,因为他压根儿没想把这些作品公之于众。一直到2004年,提奇的世侄Roman Buxbaum在提奇杂乱不堪的寓所里的垃圾堆里发现了这些作品,他认为这些作品非常棒。在他的保护和推广之下,著名的策展人Harald Szeemann在这一年看到了提奇的作品,并把它们带到了西班牙Seville双年展中。2005年,79岁的提奇在法国艾尔国际摄影展中获得了“非常好的新人奖”。
▲提奇摄影作品
自此,他的作品迅速地进驻世界各地的重点美术馆和画廊,2008年,法国巴黎的蓬皮杜中心为提奇举行了大型回顾展;今年,提奇的作品又被庄严地挂在了纽约国际摄影艺术中心(ICP)美术馆的墙上。
然而,尽管如此,提奇对自己今天的成就似乎兴趣不大。他将自己的固执坚持到了最后,几乎从来不参加任何展览活动,而是让经纪人、朋友或者邻居代表他参加一下了事。他几乎从来不好好地回答记者的提问。比如有记者问他,“提奇先生,你觉得自己是个艺术家呢?还是个摄影家呢?或者是个画家?”他的回答是:“我是退休了的人猿泰山。”
还有一次他这么说:“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我的祖父是谁,但是我知道我的曾祖父是一只恐龙。”
▲“美人”全都沐浴在神秘光里 暗合当代国际摄影风潮
提奇也有严肃的时候,他会用诗意的语言透露玄机:“摄影就是用光在画画。”看过提奇作品的人,可以很容易体会到这个“光”的意义是什么。虽然这些惨遭蹂躏的黑白照片如此的污浊不堪,定焦模糊,但那些在马路上行走、在泳池边休憩、在咖啡馆里沉思、在广场长椅上沉思的美人儿们,无一例外地都沐浴在一道神秘的光里。这是一道穿越了漫长的岁月、穿越了所有的伤害和不堪的光芒,透露出一种柔弱的美感。面对这些照片,不同经历的人或许会产生不同的联想,关于性感与迷幻、沉沦与希望、消失与永恒。
很多理论家对提奇的作品评价很高,认为提奇虽然长期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可是他的风格和当代国际摄影风潮有某种暗合之处。比如德国艺术家Gerhard Richter开创的朦胧美、美国艺术家Richard Prince的小报偷拍风格,这整个解构人生、解构摄影的创作方式,又带有一些政治波普的意味……
▲提奇摄影作品
提奇本人对此始料未及:“这一切纯属偶然。”如此彪悍的人生和创作方式,本身就有千钧之力,哪用得着如此这般唧唧歪歪的解释呢。
“如果你想成名,你必须在某方面做到最糟,比世界上其他任何人都更糟糕。因此你需要一个糟糕的相机。